翻墙三尺有神明
送给 @是猫啊 猫老师的然然猫罐头，一篇OOC的似乎要越写越长的文？！
3.
包奕凡灰头土脸地挨了自家老爷子一顿训。
边挨训边摸着鼻子看排在窗口打饭的李熏然。长得和小排骨似的，挽着白衬衫的袖子背挺得笔直在乌泱泱的大小伙子中间特别扎眼。
......多大点儿事啊！
小包总觉得自己后半辈子肯定是个大情圣，我心匪石，谁能遇到所爱的人不改变点儿原则呢。想完觉得自己舒服多了，打完菜照旧大喇喇坐李熏然对面。
“李熏然，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有什么想和你说的？！”
包奕凡没羞没躁惯了，两腿晃开个大斜角俯身神秘地凑过去，“比如，包奕凡我请你去隔壁三楼吃个盖浇饭呐。”李熏然听完就乐了，筷子笃笃敲了敲包奕凡的汤碗，“小包总万贯家财还得用我来请？”
“你请客，我买单！怎么样？”
李熏然漆黑的双眸子似笑非笑地盯了眼满脸苦大仇深对几个菜无处下嘴的包奕凡，“我请客！记得下次别让系主任逮住了。身手太差，警惕性还低，你说你是不是来混个毕业就走人？”
谁说的？我还想着和你做同事呢。包奕凡内心打着小算盘，狠狠扒了一大口饭。
师范学校的食堂是毗邻的几个校区里伙食比较好的，因此外校来吃饭的学生也不少。三楼的小食堂则更独立些，有包厢可以点菜。生意好的时候，排队都排不上。
李熏然和包奕凡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李熏然拿茶水烫过餐具，包奕凡大老爷们光顾着看那双修长的手来回来回在自己眼里晃。
隔壁是个大圆桌，貌似在迎新，有个戴厚酒瓶底的男生站起来说什么从此大家都要齐心协力搞好我们三班，抡起一瓶子啤酒就准备开吹。
周围几个人同时急吼吼站起来伸手拦，说班长，怎么能你喝呢，得我们来喝啊。
包奕凡觉得挺有意思地看了会儿，偷偷和李熏然做口型，没喝过酒？争着抢一瓶？
“是没拍过马屁，现在抢着拍马屁。”李熏然声音不大，恰好能传到几个人耳朵里，大家稀稀拉拉没趣儿地停下了手里热络的动作，只有一个原本还坐着的年轻学生伸筷子捞起刚上桌的一片酸菜鱼。
包奕凡侧头这么一看，忽然指着那个学生说，“你不就是那天晚上看我翻墙下来那个人嚒！”
凌远鱼还没吃到嘴里，刻板着一张脸僵硬地抬头看向说话的大个子，视线和李熏然在周围油腻腻的嘈杂声中里碰了个正着。
李熏然坐在那儿，浑身不带烟火气，五官的线条在毛剌剌的发型下横平竖直，看凌远推了把滑到鼻梁上被热气扑的朦白的眼镜片，活脱脱一个书呆子。
“来咯，您的滑蛋牛肉饭和炒猪肝！”上菜的伙计拖个盘子一个箭步横跨进来，宛如插入风暴中心的一根定海神针。
隐约冒头的火药味儿窜了个火星子，没着起来。
班长大人有大量地招呼大家坐下，包奕凡则拉住李熏然开始比划自己那天如何如何大难不死，成功脱逃。
李熏然在心里自动把凌远打成了沆瀣一气的木讷同僚，临走还冷冷瞥了眼。
许多年之后，当李熏然看着凌远温柔地手起刀落劈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黑鱼说要给自己补补的时候，忽然觉得他作为一个老警员，当年还是太年轻了，没长出双毒辣的眼睛看出这人的幺蛾子。
哪里是个书呆子，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啊。
4.
大学的生活说起来慢，过起来快。
每天六次的集合点名雷打不动，日子就这样一路小跑着过了大半学期。
李熏然从小在李局长的影响下长大，虽然看上去容易相处脾气温和，但骨子里争强好胜，从不会轻易服输。
一个学期下来，基础课，专业课还有体能训练的成绩都甩出包奕凡好几个段位， 包奕凡倒是和系里的老师混的熟，到后来有次和抓他的系主任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一起去厕所。
李熏然洗完手出来就看见包奕凡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扬起那张看上去就要比同龄人老好几岁的脸。
是该打压一下土豪劣绅的嚣张气焰了。
李熏然眯眼脖子微微一歪，意外地让包奕凡心跳快了好几下。
可惜心跳赶不上现实的残酷，下午的散打课对练环节，李熏然毫不客气地把身量明显比自己大上一圈的包奕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被钳住脖子脸憋得通红只能拿手乱扑腾。
相爱相杀，相爱相杀。
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学暗地里嘀嘀咕咕，其中一个还曾经鼓起勇气给李熏然写了封告白信，却被包奕凡给退还了回来。在宿舍里哭的眼睛通红，比头发剪到齐耳短还伤心。
教室里此起彼伏不怀好意地啪啪鼓掌声让濒临眩晕的小石桥富二代忽然开始努力思考起如何发展家族事业这样严肃的课题。
无论如何，李熏然还是不好惹的。
说来也怪，男性之间的友谊可以通过很多一次性的活动迅速地缔结起来。比如，一次三打三的篮球或者踢半场足球。
警察学校和师范学校历年秋天都有私下里的校际赛，今年医大的人不甘寂寞也想掺和一脚进来。东道主双方满口答应地爽快，私下里都暗暗吐槽。
感情真不把每天训练的小警察和体育系的嫩牛五方当回事呢？！
李熏然被选上去当主力，包奕凡替补。临到和医大的人打对抗那天，大家换好了衣服在场地热身，李熏然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有个人那么眼熟。
等到哨子一吹响，他起跳投篮却被对方抢走了篮板后猛地想起来那天在三楼食堂电光火石的那幕。
“凌远！”他听见对方的另外一个人喊了名字，用手势示意来人防住自己。
脱了那副傻兮兮的眼镜儿，凌远整个人就好像是脱去了伪装，灵活敏捷伺机而动，狡猾又危险。
李熏然来了精神，弯下身拍拍手。
有胆你就放马过来。
坐在场外替补席上的包奕凡抱起胳膊，总觉得事情似乎朝脱离自己掌控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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